冷热不均 油画市场谁主沉浮？

　　□ 文/本刊记者 尧小锋 　　随着北京保利、北京匡时、中国嘉德、北京诚轩和北京华辰五家国内中高端档次拍卖公司的油画拍卖在一个星期内先后落幕，以及紧接着的香港佳士得、中鼎国际、台湾罗芙奥秋拍的结束，2006年的油画拍卖的整体情况已经呈现了出来。正像秋拍前大多数人所预测的油画进入调整期一样，本次秋拍国内大多数公司油画专场成交率均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与去年秋季和2006年春季成交率动辄80%甚至90%以上相比，调整的速度之快却还是出人意料的。与过去专场总成交额，本次成交额相对也减少不少，市场总体下滑，为数众多的名家作品在各公司都有流拍，不少作品再也难于创出令人咋舌的高价。但是市场却也不乏亮点，内地的中鼎国际和香港佳士得以及台湾罗芙奥三家公司总体上还是有出色的表现，全局看一些画家的精品继续在市场中创出新纪录；不少新画家崭露头角；新的板块开始广受关注。 　　数字下的油画市场 　　从数字来说，本次内地秋拍除了少数公司依然保持上好的表现外，其他的公司的成交均呈现大幅度的缩水。北京保利油画共分三个专场，中国当代艺术专场总成交额8035.72万元，成交率80%；现代中国艺术专场总成交额8412.8万元，成交率77%；历史的转折——日本所藏中国油画专场总成交额2596.77万元，成交率61%。1.88亿元的总成交额创造了国内油画成交额的新高。而中国嘉德183件作品成交率仅61%，总成交额仅达到5737.4万元。中国当代二十年专场188件作品，成交率66%，成交总额5741.3万元。北京华辰190件作品总成交额4272.18万元，成交率54%。北京诚轩中国油画及雕塑127件作品，总成交额3213.54万元，成交率79%。北京匡时172件作品总成交额4392.52万元，成交率70%。中鼎国际秋拍总成交额7980万元，成交率79%。而2006年春季成交额只为3677万元，成交率为73%，在成交率略有增长的同时，成交额翻了一倍还多，成为本次秋拍唯一双增长的内地拍卖公司。而在2006年春季拍卖中，尽管调整初露端倪，但成交额和成交率普遍要高出不少。在2006年的春季拍卖中，油画专场异常火爆，嘉德春拍中国油画、雕塑专场总成交额1.22亿元，成交率为88%；匡时油画专场总成交额2960万元，成交率95%；荣宝拍卖油画专场总成交额5318.5万元，成交率为78%；北京华辰油画及雕塑专场总成交额4728万元，成交率74%；北京保利油画专场总成交额1.45亿元，成交率为87%；北京诚轩油画专场总成交额4105万元，成交率91%。 　　就在成交率缩水的同时，许多名家的作品出现了流拍。中国嘉德中国油画及雕塑专场很多重量级的拍品没有找到买家，例如吴冠中的5件拍品，仅成交了1件，其余都以流拍告终，其中包括《乞力马扎罗雪山》这种重量级的拍品。这件拍品流标的价位在980万元，而估价在1000-1500万元。林风眠、秦宣夫、吴作人也均有作品流标，而在2005年秋季和2006年春季最热的写实画派的代表人物如杨飞云、王沂东也有作品流标。嘉德的“中国当代二十年”专场设置在晚间，人气比下午举行的中国油画雕塑专场稍旺，但是从现场情况来看，叫座不够好。本专场是由国内一些知名艺术批评家按照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脉络策划组织的。上拍的不少作品都曾经被写进中国当代艺术史。夏星、刘小东等人的作品也拍出百万以上。而当代艺术市场备受关注者如岳敏君、王广义都有作品流标。何森、尹朝阳也都有作品流拍。 　　不过，内地市场总体偏凉的情况下,k 中国港台地区的油画却依然保持旺盛的势头,香港佳士得秋拍,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184件作品，总成交额38，497万元，成交率为84%；亚洲当代艺术229件作品，总成交额16，994万元，成交率93%，其中中国部分成交几乎达到100%。台湾罗芙奥2006年秋季拍卖再度改写台湾拍卖市场历年纪录，整场拍卖有154件拍品成交，总成交金额高达5.4亿新台币,合1690万美元,成交率则达87.5%。 　　油画专场寒意中不乏春色 　　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亚洲当代艺术专场中，徐悲鸿的油画《奴隶与狮》26日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以5388万港元成交，远远超出此前3000多万港元的估价，创下中国油画世界拍卖新纪录。而张晓刚《天安门》以234万美元成交，刷新纽约苏富比春拍97万美元的纪录，创下张晓刚作品成交价世界拍卖最高价。此外，在这次拍卖中岳敏君《风筝》，成交价96万美元；曾梵志《面具 1999 No. 3》成交价81万美元，均打破了画家作品的最高成交价世界纪录。 　　台湾罗芙奥秋拍,赵无极油画《5.12.1969》，以9093万新台币成交,创下整场拍卖的最高价，这项成绩是台湾拍卖史最高单幅画作，也是画家在全球拍卖市场的第二高价作品。丁雄泉油画《哥雅的情人》以1141万新台币成交，写下艺术家在全球拍卖市场的新高。罗中立《屋檐下的小孩》以约合212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成交，这是罗中立油画在内地以外拍出的最高价。 　　与总体成交不甚理想相对照的是，内地秋季油画大拍并不缺乏让人瞩目的亮点。在北京保利，刘小东的巨幅画作《三峡新移民》以2200万元的天价刷新了全球中国当代油画的拍卖纪录；冷军的《世界风景之三》以572万元高价成交；靳尚谊的《三个塔吉克少女》以506万元成交；岳敏君的《大烟囱》以440万元成交，成为油画专场拍卖第四的作品、王沂东的《沂河边上》以330万元成交。 　　在中鼎国际秋拍中，不少画家的作品破了个人纪录。高泉、杨克山合作的《大办民兵师》以198万元成交，杨克山的《寺院前的人们》以176万元落槌，两个数字分别创下两人拍卖价格的最高记录。敬廷尧创作的主旋律题材的大幅素描《红河谷》以143万元成交，创下内地素描拍卖的最高价。旅美画家刘德润、李燕夫妇的《沂蒙晨曲》以121万元成交，也创下个人拍卖的最高价等。此外还有诸多画家作品创出了高价，如潘玉良的《塞纳河草地上的牛群》以495万元成交；艾轩的《风轻轻地吹》以280万元成交；王衍成的《银泺岸畔》以310万元成交等等。 　　在北京匡时的中国油画雕塑专场中张晓刚的《血缘系列：大家庭》拍出726万元，创造了中国内地张氏作品拍卖纪录的新高。毛焰28岁时创作的《青年郭和——缅怀德拉克洛瓦》，虽然尺寸仅为60×50厘米，最终以171.6万元的价格被藏家收入囊中，同时创造了毛焰作品的最高纪录。 在中国嘉德拍卖中，颇具传奇色彩的装置艺术作品——肖鲁的《对话》以231万元成交，这也是首个超过百万成交价的中国当代装置艺术作品。 　　在估价相对中肯的北京诚轩中，王怀庆一幅早期创作的《相对有声》（1992年作）估价为160-200万，结果以495万元成交等，此外，肖像类油画在其中也有上好的表现。 市场缘何冷热不均 　　记者现场参与了在北京的五场大拍，作为本次秋拍的全程见证人，从现场情况来看，各拍卖都不缺乏人气，甚至可以用场场爆满来形容，没准点到难以坐不到位置，参与人群站在四周空角处也是每一场现场可以看到的景观。然而为什么会出现除少数亮点之外市场总体呈下跌的情形呢？ 对此，市场各方人士有不同看法。尚艺术中心负责人唐先生认为，这种趋势很好，说明市场在冷静逐渐步入正轨，油画市场如果总是倒来倒去就难也为继，这也创造了捡漏的机会。许多作品流拍，说明市场乱捧、乱作价格的少了。好的作品才有人追，但再热门的画家估价过高一样会流拍，例如吴冠中、陈逸飞、陈衍宁等诸多市场炙手可热画家的作品都有流拍。目前所谓的中国当代艺术看起来很热，一些人还在跟风缺乏自我判断，如此过高的价格迟早要出问题。这次拍卖我认为最失败的在于许多老一辈大家的传统精品没有守好，出现很多流拍；当代大名家的作品一些估价过高，也造成本不该有的流拍。从这次秋拍的大规模调整来看，一些中小公司将面临重新洗牌。今后的拍卖，应该更加冷静、科学、客观地对拍品做出适销对路的估价。 在谈到香港佳士得秋拍出人意料的好而内地偏冷时，北京保利油画主管常天鹄表示，香港佳士得这次拍卖的火爆情况，从现场来看，不但场上人满为患，拍卖场左右两边几十部委托电话也让人看来甚是壮观，由于委托来电过多，场上竞拍者几度插不上手。这实际上反映香港国际化程度高，不少电话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富豪。200多年历史的佳士得长期以来拥有大量固定的大买家客户，每次拍卖前他们也会非常耐心地向客户推介每件拍品，并把信息告之委托方，这种无微不至的工作无疑极大凝聚买卖双方的人气。国际买家由于诚信问题目前介入国内市场还不多，同时国内税收政策也让不少国外买家望而却步，例如对委托方目前在北京要征收3%的所得税，这在海外是没有的；另一方面对买家也缺乏税收优惠政策，而在海外是减免的。保利这次油画总体不错，主要在于一方面我们征集相对较好的拍品，做了许多接洽客户的工作；另一方面是加大了宣传力度，例如首次在国际著名艺术类刊物做宣传，用现场录像方式介绍拍品，同时在图录上也突破以往的形式，更加注重方便赏阅，为照顾海外买家还首次采用中英文对照。缺点是这次拍品数量过大了点，今后我们将注意控制数量。 　　北京诚轩油画主管谭波认为，尽管我们拍得还不错，但这次秋拍内地气氛总体还是不太好，而香港气氛还是很热烈的，这是我们预料中的事情，受到前不久举行纽约苏富比秋拍由于估价偏高、数量多致使成交率低带来一定负面影响。尽管市场整体处在调整中，但依然是向好的。这次拍卖凑巧安排得如此集中也是一种失误，给市场参与各方带来劳碌、审美疲劳等诸多不便，影响了拍卖结果。拍卖公司之间尽管存在竞争，但更多的应该是合作，因为拍卖市场一种共衰共荣的关系，市场好，大家才能好，因此应该更加团结，在拍卖场次的安排上应该提前互相通气，不要给买家造成不该有的不便，油画市场相对是一个小众市场，更应该好好维护。这次拍卖总体不太好，流拍那么多，一方面反映了市场参与者大部分依然是短线投资者，包括藏家和画廊，一些人则处在市场观望中；另一方面也说明拍卖公司在选取拍品上不够严格。香港佳士得拍得很好，主要在于拍品估价不高，海外藏家参与广泛，同时拍卖历史久远，积累丰厚；而海外买家目前还没有大规模地参与到国内市场中来，主要是内地市场诚信度不够，他们对国内市场不够信任。 　　资深油画投资顾问伍劲表示，这次内地拍卖整体不理想，是预料中的事，主要原因是拍品的整体质量不高，只有大约50%左右是比较上乘的。我估计，在这次秋拍中，各中高端公司拍卖实际成交率大概有50%，而小公司的成交率可能在10%左右。总体情况不好，但一些重要的作品拍出去了，我把这些作品看成是带有市场指标性的，指标性作品没毛病说明市场继续向好是没有问题的，局部性问题出现在拍品质量不高而且数量也大，从这方面来说也告诫画家要多出精品，少画些应酬的画。 　　还有一些业内人士认为，作品流标多的主要原因是现在市场真正成熟的油画收藏家的人数是少之又少，很多都是投资者，他们对作品的选择主要是依据作品好卖与否，而不单是从作品的艺术价值、学术价值进行判断，所以本场中一些不错的作品都流拍了，说明了市场自身具有一定的盲目性。另外，也可以看出卖方市场与买方市场双方对此次秋季拍卖行情的判断上的差异，卖家要求的过高的估价与投资者的现实利益产生了矛盾，压缩了他们的利益空间，致使好作品有人应价但无人接盘。 　　下一步该投资谁 　　从今秋这些场次拍卖看，不少名家非精品之作或是过高的估价作品出现了大量流拍，但总体势头依然是好的。市场在调整的过程中,一些名家精品依然是热点并屡创高价外,中国当代艺术一些相对低价位的新热点也在不断涌现,不仅成交率高,而且成交价也不俗，中国当代艺术渐渐成为给油画市场带来亮点的生力军。不少人在其中崭露头角。 在北京保利中，常天鹄表示，北京保利中国当代艺术专场成交额是8035万元，成交率为80％，对这样的成绩我们比较满意。一批当代先锋画家的作品也得到了市场的追捧。以揭示不同时代流行艳女而著称的祁志龙，用他的”文革“情结打动了海内外众多藏家，一幅《女子像》取得了132万元的成交价； 　　中国嘉德同时，这个名为“中国当代艺术20年”的专场拍卖，188件作品有124件被买家收入囊中，进账5741万元，成为此次略显平淡的嘉德秋拍最大的亮点。在艺术创作上比较成熟，但是在市场上崭露头角的艺术家也成绩不俗，如马刚的《超级虚拟秀》成交85.8万元、凌健的《白毛女》成交77万元、郑国谷的《猪脑控制电脑之六十二》成交47.3万元。 在中鼎国际拍卖由10余个”70后“组成的新生代板块全部成交。 在北京匡时中，李山的《天堂》《胭脂系列No.2》均经十数轮竞价，均以底价翻番的115.5万元和88万元的价格成交。 　　台湾罗芙奥秋拍一批海内外画家在其中也高价迭创，如章剑《彼得的后海梦》以台币271.4万元成交，创下画家的全球拍卖最高价纪录。熊宇《羽林》以台币247.8万元成交，创下画家的全球拍卖最高价纪录。庄《时空·岁月·朝代》以台币236万元成交，创下画家的全球拍卖最高价纪录。瞿广慈《最后的晚餐》以台币200.6万元成交，创下画家的全球拍卖最高价纪录。沈小彤《2005 No.7》以台币200.6万元成交，创下画家的全球拍卖最高价纪录。黄钢《我的箱子》以台币159.3万元成交，创下画家的全球拍卖最高价纪录。 　　油画家闫萍，在北京保利拍卖中，一幅120×100cm的作品拍到了30万元，在华辰中更是拍到100万元，中国嘉德的一幅也卖到了70万元。刘溢，在北京保利中，一幅估价10万的作品《戏船》最后竞拍到122万元，在中国嘉德的一幅更是拍到了156万元。此外，还有匡剑、石良、陈可、熊宇、韦嘉、高禹、涂宏涛、欧阳春等新人在这次秋拍给人惊喜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