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亮的艺术人生(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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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亮的艺术人生(组图)

时间:2009-06-18 15:14:20 来源:天津网-天津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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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石孝义

  魏文亮,原名魏其坤,艺名“小怪物”。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1940年12月生,祖籍东丽区赤土村。被誉为“卫派”相声的代表人物,国家一级演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在六十多年的艺术生涯中,他以精湛的技艺活跃在全国各地的舞台和电视屏幕上,被中国文联授予“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他的作品《要条件》、《百花盛开》、《爱与美》、《二重唱》、《评剧新貌》、《两种态度》、《爱情之歌》等在“津门曲荟”和一些全国性的相声大赛中多次获奖。特别是《要条件》被评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相声小段精品。魏文亮是一位在全国影响较大并深受观众喜爱的相声演员。1979年参演了相声艺术片《笑》,并随团赴全国各地慰问演出。

  魏文亮近照 石孝义摄

  ②

  ①1954年在沈阳

  ②魏文亮、刘婉华夫妇合影

  ③④魏文亮为东丽区、《天津日报·今日东丽》题词

  ⑤魏文亮与孟祥光在演出

  ⑥1978年,在天津一宫后台,魏文亮与马三立、侯宝林在一起

  ⑦1965年,与冯宝华慰问铁道兵

  我是东丽人……

  记得儿时每到下午5点钟,当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的时候,打开收音机,《每日相声》节目总能让我从每天晚炊那段平淡的时光中,享受到相声给我带来的快乐。也是从那时起我熟识了魏文亮和他的相声。

  萌生为魏文亮先生做专访的念头来源于单位领导的几次勉励,可一次次却总没有找到魏先生的联系地址。好事多磨,今年年初无意中浏览网页时看到了魏文亮先生的单位电话,打过去找到团长室,几经周折得到了魏先生的宅电。电话找到了,我的顾虑也来了,作为一位闻名全国的相声演员,每天的演出等事务繁忙,不知人家是否愿意接受采访?两天后,我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电话。“我是《天津日报·今日东丽》的记者,因为知道您是东丽区走出的著名表演艺术家,想对您进行一下专访?”“是的,我是东丽人,……”

  一句我是“东丽人”释怀了一切的顾虑,尘埃落定。在一个阳光充足的早春,我走进魏文亮先生普通而又温馨的家。魏文亮、刘婉华夫妇俩热情地接待了我。稍事寒暄之后我们便直入了主题,与舞台上活跃、幽默的形象不大一样的是,采访中的魏文亮更显亲切与平和。访谈进行了三个多小时,随意而又自然,不像是采访,倒完全像是在进行着一场随适的唠嗑。最后当我说到前些天看到你们夫妻做客《津夜嘉年华》的表演时,一直在一旁相陪的刘婉华女士还优雅地摆了一个表演白毛女时做的动作。

  提到东丽,魏文亮总有说不完的感慨:“东丽区这么多年来的发展很快,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比哪个区的发展都快,作为东丽老家人我们脸上有光彩啊!据父亲讲,当年东丽是相当贫穷的。我的老家在东丽区赤土村,那里最早叫赤碱滩。听听名儿你就能想到,种什么,什么不活,因为碱大啊,所以当时是有名的穷村。我父亲从20多岁时就从家里出来了,因为父亲当年出天花,病毒攻到眼上了,结果视力越来越弱,以至到20左右岁时就完全看不见了,成了盲人。在老家,我父亲一共哥四个,大大爷给人帮忙盖房时被树桩砸死了。三大爷被日本抓了华工,最后死在东北。剩下一个二大爷,一直生活在村里,他是个雇农,比贫农还要穷,常年给地主扛活。在那个年代,农民没有文化很苦啊!因为父亲眼睛不行,在农村根本没法生活下去,所以最后父亲想来想去,决定出来。这样就独自流落到市里。开始时是和一个算褂的先生学算褂,以此谋生。过了几年,他觉得这个行业实在是骗人,在良心上过不去,就说什么也不干了。好在他在学算褂时学了一点三弦,于是就在这方面下功夫,给天津的时调、小曲、老鸳鸯调演出伴奏,这样就算是走进了文艺行当。”

  魏文亮介绍,他的父亲在村里的魏氏宗族中的辈份是很高的,早年间他陪父亲回去时,村里许多年长的长辈见了也要喊声四爷。说到这,魏文亮的眼睛里露出了一股悠悠的回望:“二大爷死时应该八十多岁了,他一生都生活在赤土老家,靠务农为生。因为老哥四个只有魏文亮一个男孩子。所以他去世时我是帮着他的抱子魏其海一起料理的后事。”说到这,魏文亮的夫人赵婉华说:“老家的亲人不多了,所以自从二大爷去世后就回去的少了。但每次听到老家的消息我们还是很关心,尤其是这些年知道东丽的发展迅速,更是从心里高兴。”当我介绍了现在的赤土村和周围的十几个村都迁进了华明示范镇的新楼房时,魏文亮啧啧地称叹着,“你瞧瞧,发展真是快啊!当年记得二大爷去世时还是三间小土坯房呢……”

  艺术道路上的探寻者

  6岁出道的“小怪物”

  魏文亮出生在一个艺人家庭,父亲魏雅山是一位弦师,母亲张墨香则是一位老鸳鸯调演员。据魏文亮介绍,新中国成立之初,母亲曾得过天津市曲艺表演一等奖。新中国成立前,大多数艺人们都是穷困潦倒。魏文亮一家也不例外。生活实在维持不下去了,父母决定闯关东,去锦州投奔一位亲戚。到了锦州,亲戚没找着,全家人只好住在一家小旅馆里,在街头卖艺为生。巧的是北京通州的相声艺人张文斌也流落到这家小旅店里,他一眼看到魏文亮,觉得这孩子精神,根基不错是个说相声的料,就要收魏文亮为徒。魏文亮的父母知道后特别高兴,于是魏家人和张文斌凑到一起包了一顿饺子吃,算是魏文亮正式拜师了。不久,魏文亮不仅学会了《返七口》、《打灯谜》等适合小孩说的相声,还很快学会了《报菜名》,学会了这些段子之后,他就开始和师父上街表演了。魏文亮岁数小,个头矮,头大,脖子细,戴顶小圆帽,留条小辫子,在台上站在板凳上说相声,人们看到这孩子长得“逗”,就起了个“小怪物”的名。于是“小怪物”的名声便在锦州传开了。随后还被一个大棚的老板请去说相声,魏文亮和其他的艺人当时是拿同样多的钱。

  《贼说话》笑走了劫匪

  不久之后,张文斌和魏文亮一家为躲避战乱,决定徒步走回天津。由于迷路,再加上本来有的一条小毛驴在山上受惊跑丢了,所以一行人连着走了一个半月都没能回到天津。这天刚刚上了一个小山坡,前面就是山海关了,一群劫匪跳了出来将他们劫住了,魏文亮的妈妈兜里多少有点钱,本来是准备给一直独身的张文斌娶老伴儿用的,这次劫匪非要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就在大家心惊胆战之际,一个劫匪突然喊了一声:“这不是说相声的小怪物吗?这小子说相声可逗了。”原来这个劫匪看过魏文亮说相声,站在一边的匪首不知道什么是相声,就说,“相什么声?要是真能把我们相乐了,就放你们过去。”那年魏文亮才10岁,什么也不懂,但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过来就给劫匪们说了一段传统单口相声《贼说话》。这段相声本来是魏文亮从大棚里听来的,词都记得不全,谁知这相声刚一说完,土匪头就乐了,冲着他们说:“我这里还有二万块,你们也拿着,走吧,走吧。”一行人暗乐这成谁劫谁了,最后魏文亮的母亲说什么也没要,一行人才有惊无险地躲过一劫。

  没想到,张文斌没等回到天津就生病去世了,魏家人出钱安葬了他。魏文亮当时是身披重孝为张文斌送的葬。

  找上门来的师父

  1950年正是魏文亮魏文华姐弟俩在秦皇岛“雨来散”走红的时候,一封从天津赤土村老家寄来的信从此又改变了魏文亮的命运——“母亲病危,速回”。

  回到天津后,魏文亮一边上学一边继续学说相声。一次,母亲因为生病没办法登台演出,魏文亮临时决定和姐姐魏文华上台为母亲赶场,谁知一出《汾河湾》演完后竟被相声名家武魁海发现了。武魁海是北京的镶黄旗人,早年随李文彬学艺,后来走红津京一带,本来武魁海在行里有个规矩是不收徒弟的,可是看到魏文亮的演出以后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亲自来到魏家,对魏文亮的父母说:“我要收你们的两个孩子为徒,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就这样,魏文亮成了武魁海的徒弟,并在剧场里举行了非常郑重的拜师仪式。天津市的不少相声演员,张寿臣、尹寿山等都纷纷到场祝贺。从此,武魁海每周日都早早地来到魏家一句一句地教徒弟说相声,魏文亮一句句地学。如果说张文斌是领魏文亮走进相声行当的启蒙师的话,武魁海则是将魏文亮带入艺术殿堂的引路者。对这两位老师魏文亮都是言听计从,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般,并且这两位老师还都是四十多岁了仍没有成家,基本就都吃住在魏家,所以感情上就又增进了一层。

  魏文亮说,“两位老师对我也是真好,我的这些本事,做人也是两位老师一言一行教的。那年年三十了,人家的孩子都跑出去放爆竹。我却仍躲在屋里背贯口,前面还要放一张白纸,唾沫星子还不能溅到纸上。后来这两位师父百年之后都是我发送的”。说到这,魏文亮谐趣地说,“我这一生打幡儿也是过瘾了,打了四次。两个师父,父母”。武魁海老师去世后,他有个哥哥,对魏文亮说你是他唯一的徒弟,这一切的后事你就操持着去做吧。你花十块钱办我不嫌少,花一百块钱我也不嫌多,那时我给师父买的棺材是沙木十三圆。老人们都知道这棺木是很不错了。后事办得很圆满,我是身穿重孝给老人送的终。

  说到这刘婉华补充说,“魏文亮可真是少有的孝顺,那时我们刚刚认识不久,还没结婚,经常是买一斤绿豆糕魏文亮就拿纸包着和我一起捧着给送去了,刚刚下来的草莓用荷叶包着给师父送去了,不过师父也是真教给他东西了”。

  两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采访间隙,魏文亮无意中看到我采访提纲里的一句话,笑了。“谁要拿观众当傻子,谁就是傻子。”我问,这话是您说的吧!魏文亮点头,“没错,是我说的。观众是永远骗不得的。你达到什么样的精神境界,就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每次演出我穿的服装一定是干干净净的。我常说,我们每次就二三十分钟在台上面对着观众,你有什么理由不用一副干净整洁的形象来面对我们的观众呢”。这严谨的台风据说来源于他早年学艺时的两次教训:

  那是1954年的春天,魏文亮和尹寿山搭档在谦德庄的文富茶社说相声。当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魏文亮在说到一半时打了个哈欠。尹寿山瞪了他一眼,当时魏文亮没有意识到,紧接着又打了一个。这下尹寿山抓起扇子来就狠狠地打了他一下,然后转身下台走了,将这个只有14岁的孩子晾到了台上。当时将魏文亮窘得简直是无地自容。还是台下的观众宽容,出来喊住了尹寿山重新回到了台前。这件事之后不久,一次武魁海领着魏文亮和魏文华姐弟俩在河东的立通书场演出,无意中魏文亮抠了下鼻子。下台后武魁海批评他说:“在台上抠鼻子,观众看了多恶心啊,以后要改。”魏文亮答应了声:“改!”可是第二天他又情不自禁地抠了下鼻子,下台后武魁海就又批评了他几句,可魏文亮这回却顶了嘴:“抠鼻子碍了什么事,包袱响了不就行了。”这句话可把师父武魁海气坏了,他“扑通”一声给魏文亮跪下了,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我教不了你了,你是我师父!”这可麻烦了,师父坚决不要魏文亮了。魏文亮的母亲知道后马上拉着赵佩茹去找武魁海,可是武魁海就是不原谅。最后还是请出张寿臣出面后,魏文亮给武魁海磕了几个头,表示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武魁海这才回心转意。

  但自从这两件事后,台风这个概念就像是刀刻一样印到了魏文亮的心中。正像表演艺术家葛存壮说的:“我每次在你上台前都坐在那等你上台。我看你的手一撩那帷幕的一瞬,就感觉你对观众的感情就像是多年没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两三千人的剧场,你上去用不了两三分钟就可以和观众建立一股亲合力。”

  远征云贵川

  1965年7月,魏文亮、冯宝华还有快板书演员李润杰参加中央慰问团赴云南、贵州、四川为部队慰问演出。组成这个慰问团的有中央歌舞团、东方歌舞团和铁路文工团等70余名演员。

  坐上火车,第一站是开往贵阳市,然后到安顺,再从安顺奔昆明。到昆明之后,开始以这里为中心分向各个慰问点。而其中重点慰问的地方是一个叫黑井子的隧道工地,慰问那里的铁道兵。这次慰问演出最大的特色就是要根据当地部队的情况,随时创编新节目演出。尤其是魏文亮和冯宝华合说的相声《好连长》,词更是要经常变。每到一个地方,先要下去采访,了解当地部队的先进事迹,然后再写进相声里。从昆明出来后又走贵州,途经乌江、遵义、大渡河等长征中的重要地点,随后进入四川,可以说他们走的就是当年长征的路线。并且汽车在盘山道上盘旋,一个车轮紧挨着路的边沿,一个车轮紧贴着峭壁,相距大约只有一尺多,而下边就是万丈深渊,真是令人提心吊胆。

  慰问一直持续到了1966年1月9日,中央慰问团圆满地完成了慰问任务回到了北京。在汇报演出时团长提出要在慰问团的所有人员中选出三名“五好战士”。魏文亮以全票居榜首,对于这个奖励,魏文亮问心无愧。那一次魏文亮走了万里长征三分之一的路程,每台慰问演出,他的节目都是最多的,既要说对口词又要表演相声、快板,有时还要即兴表演一段舞蹈。说起那段经历,魏文亮感慨万千:“那些日子,虽然很苦很累,但心里却永远是甜的,能代表中央去慰问可爱的战士们,我感到非常自豪。”慰问归来,魏文亮荣获了三等功。

  魏文亮说:“就在他回到家的第二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演出中的感动

  1979年7月,魏文亮和孟祥光再次随中央慰问团赴广西,慰问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边防军战士。他们当时分到的是第六分团,因为演出效果最好,最后只把他们这个团队留下了。下到连队之后,一个叫李晓刚的班长特别喜欢魏文亮的相声,临出来时,他一直跟在后面还依依不舍地说:“太喜欢听你们的相声……”魏文亮听了,毫不犹豫地说了声:“三天后,我们再来,再给你们说个新的。”可三天后当魏文亮和孟祥光再来到那个连队时,却一直没有看到李晓刚。最后在营房附近他们看到了一座新坟,坟前一块简易的木碑上写着“李晓刚烈士永垂不朽”。魏文亮和孟祥光一下呆住了,他们听战士们说牺牲前李晓刚还念叨着要听魏老师的相声。魏文亮的眼睛湿润了,他和孟祥光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从路边采了一些野花敬献到烈士墓前,并郑重其事地对着墓碑说起了相声,两人边说边流泪,当时在场的所有的战士都感动地流下了泪水。

  随团到武汉后,魏文亮在军区医院慰问,见到一位四川籍的小战士当时只有18岁,被机关炮炸成了重伤,送到后方医院,军里下死命令保住这个战士。小战士听到慰问团来的消息后,非要听相声。魏文亮他们去了,看到的只是病床上包扎的只剩一张嘴和一只眼睛的战士,而且一条腿已经截肢,这时一个护士走过来,说他的肚皮都没有了,不能听相声,不能笑。可战士不听不行。后来护士强调,你们要说就说让人不发笑的段子,这可难住魏文亮他们了。可战士太渴望听了,从他的一只眼睛里露出一丝的高兴,魏文亮和孟祥光被逼无奈了,最后含着眼泪说了一段《反正话》,小战士听着时而会露出一丝微笑,可每次笑后脸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魏文亮和孟祥光两人说后出了病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呜呜地哭出了声,那个战士叫诸葛健。

  魏文亮说,现在回忆起来,两个战士的身影仍历历在目。他们让我们知道了什么叫做坚强,什么叫做军人。

  《槐树桩》与《农奴戟》

  “文革”开始后,几乎所有的文艺作品都成了大毒草,被禁止演出。曲艺团已基本没什么文艺节目可演。这期间魏文亮和团里一帮子年轻人凑在了一起开始想出路。相声演不了,怎么办?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演话剧。

  一天,团里的陈永清找到了魏文亮,拿出一本油印的剧本。魏文亮打开一看,《槐树庄》。

  这可是个大戏,要灯光、要布景、要服装。没有这些,戏就没法排。这些东西经过大家认真努力,准备终于就绪,开始了排练了。

  《槐树庄》通过华北一个普通的村子在土改期间所发生的巨大变化。魏文亮在这个戏里扮演的是一个先进人物——复员军人刘根柱。他的戏很重,头次演话剧,又是个大戏,尽管他的扮相很好,语言也很好,但是多少还有点儿拘谨。后来随着一场场地演,魏文亮揪着的心渐渐放松。他扮演的根柱也越来越鲜活。魏文亮听着观众们雷鸣般的掌声,湿润了眼圈。

  《农奴戟》的故事取材于泥塑《收租院》,写的是大地主刘文彩残酷地压迫、剥削农民,农民们奋起反抗的故事。魏文亮要扮演的是洪长林。《农奴戟》最后选在南开文化宫进行彩排。因为天太热再加上魏文亮的结核病还没全好,身体还很虚弱,在太阳底下一晒,他晕了过去,从台上摔到了台下,而且吐了血。人们忙着将魏文亮送往医院,可魏文亮半路醒过来后却执意要回来,大家只得又把他送回来接着演。后来,魏文亮和歌唱家克里木同台演出,原来克里木早就听说过这件事,对魏文亮说:“您这种为事业拼命的精神,要是在我们部队,能记二等功。”《农奴戟》在新华戏院正式公演了,并且一上演就火了。魏文亮个头不算高,要扮演正面一号人物的洪长林,个头儿似乎不大相称,于是刘婉华回了娘家,请母亲给魏文亮纳了一双坡跟儿的厚鞋底儿,有一寸半高。魏文亮穿上后,身材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在表演上,魏文亮将他全部的情感都投入到剧情中并真正地使观众折服了。

  黄金搭档孟祥光

  在魏文亮六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给他“量过活”的演员不少,有比他高三辈的周德山(马三立的师父周蛤蟆),比他高两辈的尹寿山、冯子玉,比他高一辈的师父武魁海、冯宝华,跟他同辈的姐姐魏文华、孟祥光、马志存、张志宽、张永久、陈永清……还有比他小一辈的孟凡贵等。而凡是给他量过活的相声演员,用相声大师马三立曾评价魏文亮的一句话:“几十年了,我还没听到过一个说魏文亮不好的人。特别是跟他合作过的人,对他的人品、艺术,都是称赞有加。”

  但广大观众记住的、印象最深的却是:魏文亮、孟祥光这对黄金搭档。孟祥光小魏文亮4岁,最早学的是评书,曾向著名评书演员邵增涛学艺,后来拜师相声名家王世臣,改说相声。魏文亮与孟祥光搭档始自1973年,而他们的艺术黄金期则是在1976年之后,他们开始以《百卷盛开》、《评戏新貌》、《要条件》、《不同的态度》等一系列相声驰名艺坛,参演了相声艺术片《笑》,并随团赴全国各地慰问。

  1989年孟祥光因高血压,脑溢血瘫痪在床。魏文亮拉着孟祥光的手动情地说:“我等你好了一起演出……”。他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并且一等就是一年半。可孟祥光的病没有丝毫见好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张永久成了一对临时搭档。结对时,他对张永久是这么说的:“咱俩可是临时‘搭伙过日子’。等祥光的病好了,咱可就要‘离’的。”可四年之后,魏文亮还是没有等到孟祥光的康复。孟祥光去世了,魏文亮在孟祥光的灵前号啕大哭,这只有张文斌、武魁海,还有父亲、母亲走的时候,他才这样哭过。

  孟祥光走了,很可惜,才51岁。

  魏文亮说:“在相声界有句话,搭伙三年不火自散。我和祥光搭档近20年了。我们在一起也有过矛盾,也有过磕磕碰碰。这很正常,没有反倒不正常。可要知道,我们的矛盾主要是因为节目的事。在艺术的探讨上,无论是创作还是表演,我们有时会争得面红耳赤。但是事后,不管是他还是我,总能自我反省。20年了,我们一直能够融洽相处,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为了艺术能够求大同存小异。祥光是一位优秀的相声演员。”

  以中国传统文化布道世界的相声大使

  魏文亮还有一个称号——“相声大使”。因为魏文亮的两个儿子都在澳大利亚,拥有澳大利亚的“绿卡”,所以魏文亮经常往返于国内外。而本身作为艺术家的他正是用自己的相声在国外宣传了中国、宣传了天津,使中国的传统相声走向了世界。

  1995年,魏文亮率天津文化新闻代表团赴澳大利亚悉尼市参观访问。当时的天津市副市长张昭若提出任务:向澳洲宣传天津,让在澳洲的天津留学生,了解天津的巨大变化,希望他们学成后回国、回天津,为祖国建设发挥光和热。作为团长的魏文亮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并在澳洲结识了许多华人新闻界人士和一些大企业家。正是因为此行才又促成了银行家杰克先生决定组建一个新南威尔士州的商贸考察团,到天津进行实地考察,并约魏文亮作为“陪同”。他们一起参观了当时的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保税区、中国银行天津分行、吉利大厦、劝业场等。当时的叶迪生副市长说:“杰克先生,你们是魏文亮的老朋友,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我们希望你们在天津投资,但又担心你们看不准,在天津赔了钱。这就对不起你们了,也对不起我们的‘大使’魏文亮了。”叶副市长幽默的话语逗得在场的人全笑了。从此,熟悉魏文亮的朋友,都知道了他不仅是相声表演艺术家,而且是能够开展相声外交的“大使”。

  2002年中秋,魏文亮、张志宽在悉尼举办了“迎中秋献爱心相声文艺专场”的慈善募捐活动。相声演员在国外举办相声专场,这是首例。在澳大利亚,人们非常热衷慈善,听说中国相声艺术家来参加募捐活动,悉尼市市长非常高兴,身着节日盛装亲自接见了魏文亮。整场演出共两个多小时,魏文亮和张志宽表演的相声引得观众哄堂大笑。

  2006年7月,魏文亮应邀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中国表演艺术学院讲学。为了表彰魏文亮在相声艺术方面的贡献,美中文化协会向他颁发了“艺术终身成就奖”。

  2007年元旦,魏文亮随天津电视台《鱼龙百戏》栏目去往美国洛杉矶,演出中,全场的气氛空前活跃。演出结束魏文亮将“飞越太平洋”演出活动募捐的2万美金捐给了天津儿童福利院。

  2007年冬,魏文亮应《欧洲华人报》的邀请赴意大利威尼斯大学讲学。《欧洲华人报》杂志专门撰文盛赞:“他给古老的意大利、欧罗巴带来了一股相声艺术的春风,一股中华文化的春风。”

  采访中刘婉华女士谈到当时讲课的情形,激动地说:“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坐满了意大利的学生。他讲,我来到了威尼斯大学看到了许多的文化古迹,你们有罗马斗兽场有威尼斯水城,有比萨斜塔,你们祖先有那么多古迹和遗产,你们去过中国吗?我们中国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文化古迹,我们有圆明园、颐和园,有长城、故宫,我们马上就要开奥运会了,我希望你们来中国,那里有众多的民族和谐地一起生活着……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四十年,那一刻我都被感动了,那真挚的语言,一个站在异国土地上华夏儿女,这样深情地宣传着自己的祖国,没有人授权他这么做,他们这次出行完全是自费的私人讲学。”当时的威尼斯大学授予他“名誉教授”荣誉。这所大学五百年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华人教授。意大利《欧联时报》社社长王宗杰聘请魏文亮为报社顾问。《欧洲华人报》、凤凰卫视意大利记者站,赠给他“雅俗共赏德艺双馨”的题字。当地的华人报刊、电视台、电台都热情报道了魏文亮的意大利讲学之行。

  魏文亮说:“多次出国,我也就有了一个很深的体会,无论哪个国家,只要有华人,咱相声就有市场,相声也可以成为华人连接祖国的一条纽带。”

  和谐幸福的家庭

  在我生活还很困难的时候与我相恋/在我迫切需要的时候与我结合/在我心中烦恼时与我相劝/在我风风雨雨中与我相随/在我拼搏奋斗时与我相助/在我生活好转时又为日子操劳/在我生活遇到不顺心时为我操心/在我身体稍有不适时为我担心……我走遍祖国山山水水/我的朋友遍天下/走南闯北任潇洒/你却在家默默地操劳/今日我们老了/我才发现才感觉才悔悟才内疚/我欠你的太多了/人老了千好万好还是有个好老伴好/我大老伴四岁/我享受到了无私的情爱/我一生体会到/相恋相亲相随相伴的人间真情。这是魏文亮写给夫人刘婉华的诗,也可以说是他和老伴刘婉华的真实写照。

  1964年,魏文亮与妻子刘婉华结婚。虽然两人都是从事的文艺行当,可两人的家庭背景却是迥然不同,魏文亮出生贫苦的艺人家庭,刘婉华则出生在一个民族资本家家庭,从小家里住的是小洋楼,出入有汽车。当他们相识时,刘婉华是河北省歌舞剧院的头号报幕员、领舞,她嫁给魏文亮,按现在的话讲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可刘婉华却说,她和魏文亮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的。刘婉华说起老伴魏文亮时总是盛赞有加,“他是一个很有事业心、责任心的人。魏文亮从小登台挣钱养家,家庭的亲情观念很强。魏文亮虽然是旧社会过来的演员,但他身上没有这个行当里的不良习气。他总有一种追求进步、积极向上的心劲儿。在生活上他很自重,自律甚严,这在当下文艺圈里是非常难得的。”

  魏文亮的家庭是一个充满了温馨幸福的快乐岛,两个孩子都很孝顺,也很努力。如今都已定居澳大利亚。大儿子魏巍是银行的高级职员,在澳洲的银行界很有声望,同时还是澳洲天津同乡会的秘书长。魏屹考进了悉尼麦考瑞大学读研究生。魏文亮60岁生日的时候,孩子们回来给父亲祝寿,大儿子魏巍动情地说:“我长这么大,‘爸爸’我都没叫够。今天在这里我再叫一次:爸爸,我爱您!永远爱您!”父子拥抱在一起,许多人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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